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屋内焦急的气氛。
“小吕,是个男娃。”
麻婆的声音从帘内传来,一名外表精干的男子立即起身,穿过帘子进了里屋,留下两个相貌平平、衣着朴素的女孩。
“姐姐,我们有弟弟了。”其中一名略显瘦弱的女孩向另一名生着闷气的女孩说,“咦。姐姐,你怎么不高兴?”
“当然了,父亲终于有儿子了。我们现在只要早点嫁人,换点聘礼就好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父亲也不是不喜欢我们,他一定会给我们找个心上人的。”
“你太天真了,你想想村北还没有儿子的李叔不是把他刚出生的女儿一个个都淹死了吗?父亲之所以没有把我们淹死一定是指望我们能嫁个富商大贾换些钱来。”
“姐姐,你把父亲看成什么人了?父亲把我们养大可花了不少工夫,怎么是几两银子就能抵消的。”
“妹妹,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被称为姐姐的女孩说完向屋外去了,另一名女孩也跟着出去。
而刚才在里屋,一名满头大汗、面色憔悴的妇人正温柔地看着麻婆手中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
“宋娘好福气啊,是个大胖小子,以后一定会力大如牛。”
妇人闻言脸上浮现出笑容。
“是吗?我倒是希望他能考取个功名,好光宗耀祖。”
“功名利禄有什么好的,还是好好当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好,”男子从帘子后面走了进来,向妇人说,“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比在官场上尔虞我诈要好。”
“夫君,何出此言?人不为功名,该为何物?”
“对呀对呀,不是麻婆我多管闲事,小吕啊,你想想,就算你儿子当了个小小芝麻官现在也能捞到不少油水,到时候你可有享不尽的福。”
麻婆语重心长地对男子说教,可是男子也只是敷衍地笑笑,麻婆见状不由得叹气。
“对了,麻婆,把儿子给我抱抱。”
麻婆将怀中的婴儿递给了妇人,她将孩子轻轻地抱在怀中,温柔地注视着他。
“真懂事,也不吵,也不闹的,以后一定有出息。”
“就是,我接生了不知道多少孩子,只有你们的孩子不吵不闹的,这孩子一看就不同寻常,将来必成大器。”
妇人听了麻婆的话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站在一旁的男子也喜笑颜开,当即塞给了麻婆一袋钱,麻婆一边在手中掂量掂量钱袋,一边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已经收了你们的钱了,再收不合适吧。”
“唉,麻婆你太客气了,你可是保得母子平安,这点钱不足为谢,你就收下吧。”
“哎呀,这怎么行呢?”
“哪有不行的,快收下吧。”
麻婆几番推脱但最后还是收下了这袋钱。
这时妇人向男子问:“夫君,你可想过给我们儿子起什么名字?”
“名字?随便好了,既然是我们家中的长子就叫吕长一吧。”
“听到了吗?孩子,以后你就叫吕长一了。夫君你快看这孩子动起来了,看来他挺喜欢这个名字啊。”
“喔,还真是,以后就叫你吕长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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